撤船和反技巧性通知,关于BIMCO期租合同未支付租金条款的解释--

2019-12-081086
  在The Caravos Liberty [2019] EWHC 3171 (Comm)案中,该轮以修订过的NYPE格式出租,合同第4,5和34条都是关于租金支付的条款,相关规定如下:

  i) Clause 4:"the Charterers shall pay for the use and hire of the said vessel at therate of USD9,000 daily including overtime, payable every 15 days in advance.…BIMCO non-payment of hire clause for time charterparties to apply ...".

  ii) Clause 5:"Payment of said hire to be made in cash in United States Currency (as perclause 34) every 15 days in advance…". The "said hire" in clause5 was the US$9,000 daily hire set out in clause 4.

  iii) Clause34: "Hire and all monies due to the Owner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will bepaid to Owner's bank account...First hire 15 and value of bunkers on deliveryto be paid within 3 banking days after vessels delivery and charterer's receiptof scanned/signed/stamped relevant hire statement, thereafter every 15 dayshire in advance Bimco Non Payment of hire clause for time Charter Parties toapply".

  引起本案争议的关键条款是作为租船合同第37条并入的BIMCO期租租金未支付条款。它规定了暂停服务的权利,撤船的权利以及撤船之前应遵循的反技巧程序。详细条款如下:

  "Clause37

  BIMCO Non-Payment of Hire Clause for Time Charter Parties

  If the hire is not received by the Owners by midnight on the due date, the Owners mayimmediately following such non-payment suspend the performance of any or all oftheir obligations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and if they so suspend, inform theCharterers accordingly) until such time as the payment due is received by theOwners. Throughout any period of suspended performance under this Clause, theVessel is to be and shall remain on hire. The Owners' right to suspendperformance under this Clause shall be without prejudice to any other rightsthey may have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The Owners shall notify the Charterers in writing within 24 running hours that the paymentis overdue and must be received within 72 running hours from the time hire was due. If the payment is not received by the Owners within the number of runninghours stated, the Owners may by giving written notice within 12 running hourswithdraw the Vessel. The right to withdraw the Vessel shall not be dependentupon the Owners first exercising the right to suspend performance of theirobligations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pursuant to sub-clause (a). Further, suchright of withdrawal shall be without prejudice to any other rights that theOwners may have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The Charterers shall indemnify the Owners in respect of any liabilities incurred bythe Owners under the Bill of Lading or any other contract of carriage as aconsequence of the Owners' suspension of and/or withdrawal from any or all oftheir obligations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If,notwithstanding anything to the contrary in this Clause, the Owners choose not to exercise any of the rights afforded to them by this Clause in respect of anyparticular late payment of hire or a series of late payments of hire, thisshall not be construed as a waiver of their right either to suspend performance under sub-clause (a) or to withdraw the Vessel under sub-clause (b) in respect of any subsequent late payment under this Charter Party".

  该条款自然分为四个子条款,分别称为(a)至(d)子条款。

  首笔为期15天的预付款应于2017年5月27日支付。因此下一个支付日期是2017年6月11日,其次是2017年6月26日,接着是2017年7月11日,再接着是2017年7月26日,接着是2017年8月10日。

  承租人为在到期日前15天的租金支付的费用为130,652美元(15天的租金为每天9,000美元,减去佣金)。在每个付款日期之前,当事方均会出示租金账单声明。租金账单是汇总文档,列出了以前的租金分期付款和当前的租金分期付款,并列出了应付款项的真实账目。

  2017年7月11日(第4期),在交换了不同金额的账单后,承租人少付了8,015.40美元,仅支付122,637美元,而不是应付的全部130,652美元。理由是承租人他们(错误地)声称燃油过度消耗。出租人提出抗议,但没有发反技巧性通知。

  在2017年7月26日(第5期)和2017年8月10日(第6期),承租人支付了15天的租金(130,652美元)。直到第5期和第6期为止,出租人的账单清楚地表明,要求承租人支付第期租金的差额,但承租人从未弥补差额8,015.40美元。在7月5日之后,出租人没有发反技巧性通知。但是,在第6期租金之后(即2017年8月11日),出租人发了反技巧性通知,要求承租人支付全部应付款。然后出租人根据这个租金短缺为由撤了船舶。

  出租人是否有权发反技巧性通知引起了争议。仲裁庭认为,BIMCO条款未适用。仲裁庭承认,2017年7月11日承租人的扣款是不正确的,并导致了短付款,并且短缺情况持续存在,并应在此之后(包括2017年8月10日)到期。但是,出租人无权在2017年8月10日到期的付款发反技巧性通知,因为该付款日期等于该日期到期的15天的租金。租金和应付款一词仅指在该到期日第一次到期的租金(即,不包括在较早的日期首次到期的任何租金和已付款,因此仍然是应付款,并应在即时到期日前付款)。因此,出租人在没有合同正当理由的情况下撤回了船舶,这是毁约的行为。

  出租人不服裁决,向高等法院提出上诉。出租人认为,BIMCO条款中的租金和应付款项一词是指应到期应付的全部租金,应在相关到期日收到。仲裁庭的结论与定期租船合同的基本特征不一致,因此不能与BIMCO条款中根据长期授权进行解释的自然含义相吻合。出租人尤其依赖The Libyaville[1975] 1 Lloyd's Rep.537案作为该争议的权威,即如果承租人未在到期日的午夜之前支付足够的租金来支付船舶租赁费用,则应提前支付少付的租金。

  高等法院的Cockerill 法官认为关于并入的BIMCO期租合同未支付租金条款,需要补充一点,尽管从该条款的后半部分获得的援助不多,但它们确实提供了三种迹象,至少表明它们支持法庭采取的做法:

  i)这四个部分的设计明确地是作为一个连贯的整体来运作的(例如,赔偿涵盖中止和撤回)-抵制了以下任何建议:(b)与(a)有不同的侧重点;

  ii)给予赔偿的第(c)款不具吸引力,是可以滚动方式继续存在的权利,这是出租人解释的必要条件;

  iii)(d)项包含措词(任何特定的迟付租金),将未能支付的款项视为离散的。尽管这是在不同的情况下发生的(预期是针对交易过程类型的豁免),但确实表明,未付款的补救措施与每期单独付款有关,而不与滚动帐户有关。

  Cockerill 法官认为为了避免对措辞的第四个论点产生疑问(尽管在口头辩论中不主张这样做),在呈文中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分量,即删除NYPE条款应以某种方式得出结论,即BIMCO条款旨在以同样的方式使用租金一词;即使(与上述结论相反)权威也指出,NYPE措词的确与BIMCO条款的措词所暗示的含义不同。

  首先商业环境第1部分与租船合同性质的冲突,Cockerill 法官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明智的做法是代表出租人相对轻率地考虑了商业环境的论点。正如出租人他们正确地承认的那样,尽管在某些情况下,商业环境需要重新考虑通过考虑措词而暂时得出的结论,但这里提出的问题总是不太可能这样做。但是,认真考虑了这些要点,无论是口头辩论还是书面更全面的论述,因为这样的考虑可能会给临时结论带来不同的见解。

  Cockerill 法官认为出租人的第二个要点实质上是商业环境论证的一种变体,因为其核心是它将迫使出租人进行信用服务。但是,这又回到了出租人的试图,即如果不将两套补救措施合而为一,则将撤船之外的选择权边缘化;仅仅因为撤船权不可用,并不意味着出租人有义务履行信用。此外,它忽略了撤船权较早的事实。正如法庭指出的那样,说:

  "that the same commercial or business-like imperatives justify conferring on theOwners a right to withdraw for the continuing non-payment of historic arrearsof hire, in respect of which the right of withdrawal was not exercised at the time when the relevant hire first fell due…. They consciously chose not toexercise their contractual rights; Having taken that course, it is far fromclear to us why they should be afforded successive rights to withdraw, at 15day intervals, as and when future instalments of hire fell due, exercisable inthe event that commercial or market considerations had changed and now rendered cancellation for the previous non-payment an attractive course".

  商业背景第2部分,商业常识。Cockerill 法官认为这自然会导致出租人对商业常识的争论,实际上是:

  i)如果出租人无法在24小时内确定是否有权发出通知(例如,以合理和真诚的行为为基础的类似The Nanfri案扣除),则不能提供足够的保护;

  ii)这给出租人带来了不足的杠杆作用,使其无法获得所有应付款项的付款,而没有强迫他们采用毁灭性的撤船的方式,并且在需要持续合作的定期租船合同的背景下,应该认为这种方法不太可能;

  Cockerill 法官认为在某些方面,这些要点实际上是先前论点的方面–通常,关于商业常识的论点是多方面的,但却是消极的。归根结底,没有被这些论点说服。商业合同的运作通常存在紧张关系,而合同的建立并不能在任何情况下解决这一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商业团体已经有意地签署了一项特定制度,该制度以24小时为通知送达的时间为基础。如果出租人认为此期限可能不足,他们可能不会同意。关于这一点,在The Scaptrade [1983] QB 529案中,第540页中提到了Goff 勋爵(当时是他)的格言:

  “ ....英国法院一再主张在商业交易中必须具有确定性,原因很简单,即此类交易的当事方有权知道其立场并据此采取行动。特别是当出租人根据合同条款,他有权将船舶从定期租船合同中撤回,他很希望迅速而不可撤销地采取行动。”

  Cockerill 法官认为这也为面对出租人的商业争论提供了自然桥梁。尽管反技巧性通知制度取代了通常的合理通知规则,但该制度确实为解释合同制度提供了背景。实际上,正如上面的引用所表明的那样,反技巧性通知条款可能会缩短普通法所允许的期限,因为这一切都与快速确定性有关。尽管有可能(正如Donaldson子爵在The Antaios[1983] 2 Lloyd's Rep.473案中所指出的),反技巧性通知计划可以提供比通常认为合理的更长的期限,但人们期望这样做这将是不寻常的过程。然而,出租人解释的影响(如果正确的话)将是,他们实际上将保留在未付款的六年后的任何时间,直至债务被禁止的任何时间撤回该船的权利。当然,该权利只会每隔15天触发一次,当然只有在发出通知后才能激活。但最终结果是使武器以达摩克利斯方式悬挂。从商业角度来看,这是一种解决方案,它在权威撤船方面非常不利。

  承租人还建议,从商业角度来讲,一项方案将债务的连续起诉权反复周期性地增加以撤回该船的权利,这是奇怪的。出租人认为,这绝不是离奇的事情,它是一种谨慎有限的撤船权,同时又提供了有限且可控制的确定性。Cockerill 法官认为虽然他接受这种合理的平衡可以由理性的各方达成,但的确认为这种方案确实存在商业上的奇怪之处,而且这种奇怪之处似乎需要比即将出现的更好的解释和更清晰的措词。

  关于出租人提出的撤船或什么都没有的二分法不具有吸引力的论点,第一个问题是这是一个错误的二分法,这再次说明了出租人仅关注撤船权而不是一揽子权利。出租人保留对无偿租金提起诉讼的权利,并且即使在某些情况下后一种选择可能不可行,实际上也具有根据(a)项中止的毁灭性选择。第二个问题是,这忽略了反技巧性通知产生的潜在确定性精神。Cockerill 法官认为还要补充一点,即取决于租船性质的观点可能会产生潜在的吸引力,即这样的话在期租合同中可能意味着一件事,而在程租合同中可能意味着另一件事。

  因此,Cockerill 法官认为,尽管显然有各种各样的商业迹象,但如果人们追随出租人的论点,将产生一种结果,那就是除了提供快速确定性的计划以外,延迟租金可以作为撤船的基础,而导致商业上更不舒服的结果。可能会持续数年-但只有在以后再进行完全不同的付款时才可以。那是缺乏逻辑或商业一致性的解决方案。

  关于出租人所依赖的The Libyaville案,Cockerill 法官认为关于第一点-特许的原因-正在考虑的问题不是在这里所占的问题-而是(正如法庭在在第74段中正确指出的那样),这是一个关于付款要求是否可以防止的完全不同的问题。出现了不足付款–换句话说,人们同意,但就支出论点而言,将是不足付款。关于弃权,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承租人成功了。如果他们弃权权利是正确的,那么关解释的问题就没有关系了。因此,特许可以看作是不浪费不必要积分的经典例子。

  Cockerill 法官认为The Libyaville案与本例之间也存在关键区别。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它涉及不同的条款(未能按时和定期付款)。尽管法院在The Laconia [1977] AC 580一案中解释说,“准时”一词并未对预付款项增加任何影响,但其措词与当前条款有所不同。关于此处关注的问题,Cockerill 法官认为她同意承租人的意见,该措辞更容易涵盖历史欠款。

  还有一个不同的反技巧性通知-与第37条不同,The Libyaville案的反技巧性通知条款没有规定反技巧性通知送达的任何时限。但是,也许是最重要的是,在本案情况下,撤船不仅基于过去的短缺,而且还取决于相关付款的短缺–因此,反技巧性通知(至少部分地)与最近的付款有关。在这种情况下,较早付款的立场就不重要了。

  因此,Cockerill 法官她得出的结论是,The Libyaville案不会对措辞和商业背景的早期考虑所表明的结论产生任何影响。法庭在第75段的结论是正确的:

  在此推理上,出租人有权在7月6日撤回该船的实际未付租金数额,特别是是否扩大到拖欠的拖欠款项,尚无定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存在应于6月11日或7月11日支付第6期和最后一期预付款的不足。关于本案的裁定没有争议。

  Cockerill 法官认为在较早的问题上暂时得出有利于承租人的结论,这足以确定上诉。因此,不需要再讨论弃权的问题。出租人接受这是普遍的看法:法庭在第88段正确地说,弃权不增加合同分析。Cockerill 法官认为但是,由于这构成了意见书的相当一部分,因此她将简要记录一下她的观点,以形成这样的观点,即如果提出这一观点,我会发现这一点对出租人有利。

  基于出租人的陈述,The Libyaville案是不安全的指南。尽管麦克斯韦女士进行了英勇的尝试,以说服弃权分析的仅后期部分感染了(后来在The Mihalios Xilas [1979]2 Lloyd's Rep 303案中确定)依赖于无权的房东和租户权力的错误,对所引用的权威的判决似乎可以证明以下主张是合理的:两种弃权的论据都取决于接受付款,因此现在已成为不良法律。

  此外,没有提出弃权的主张,因为它取决于是否给予了反技巧性通知,从逻辑上讲是完全合理的。在这方面,即使是好的法律,The Libyaville案也将是不安全的指南,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权利是在未经修改的NYPE形式下产生的,而反技巧性通知(以胚胎形式)并未阻止该权利的产生,但是,此处的合同制度明确规定,只有当承租人在收到最后通牒后,仍在到期日午夜后72小时内仍未付款时,才应产生撤船权。正是在这一点上,并且只有在这一点上,出租人才获得撤回船舶的权利。由于上述原因,Cockerill 法官判判定出租人的上诉被驳回。

  在本案中,承租人BIMCO期租合同未支付租金条款的自然含义是,租金和应付款一词仅指在该到期日第一次应交的租金。出租人的解释涉及单词的紧张且不自然的解释,以将该条款视为适用于分别逾期超过24小时和72小时的未付款项。措词更自然地反映和加强了有关租金分期付款与(单)到期日之间的必要联系;它还规定了历史欠款根本无法满足的撤船条件。实际情况是,自7月11日起应交8,000美元;它在8月10日仍未偿还,但在8月10日到期的期限就没有在8月9日到期。在那种情况下,说以时间为关键的撤船通知应该从该日期起算的日期起算是不合逻辑的。此外,法庭的结构更具商业意义。

  而出租人则争辩说,如果在规定的日期午夜之前承租人未支付足够的租金来支付合同约定的船舶赚钱活动,那么The Libyaville案就可以依赖。该提议与法庭的结论直接相反,该裁决认为BIMCO条款所涉及的租金只是到期日午夜之前15天的租金分期付款。但是,Cockerill 法官她认为这一点在The Libyaville案中没有讨论,也没有发现可能对本法庭具有约束力的结果。该案与本案之间在事实方面也存在关键差异。因此,The Libyaville案不会对措辞和商业背景的早期考虑所表明的结论产生任何影响。最终出租人上诉被驳回。

  在之前文章也多次介绍了撤船和反技巧性通知相关的,撤船作为能直接导致合约终止的严重行为,出租人想在行使该权利之前,一定要确保租金确实到期未付,还必须确保给予合同中所规定个反技巧性通知,在该通牒届满之后才可以行使该权利。



  海运圈聚焦专栏作者Alex (微信公众号 航运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