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衣羊船长去航海; 第18章 4.如此首航仪式

　　4. 如此首航仪式

　　下午1400时，中方代理带来了一帮唧唧喳喳的女孩子。据说这些女孩子都是我们国外公司在这里招募的员工，她们新近刚进入公司参与我们的航运。可是她们从来没有上过大船，上过如此“Ha！Wonderful And Huge Ship”（哇塞！令人惊奇的、巨大的集装箱船舶）。
　　　　原来，安特卫普港务局把首航仪式简化到了交给本公司代理代办了。船舶现场代理部的经理双手捧了一块用精制的包装纸包装的一块牌子交给了船长。中方经理提醒船长立即拆开以示尊重赠送人的好意，因为这是外国人的习惯。正好跟我国人民的习惯相反将客人的礼物要藏好、掖好，等到客人走了才能打开，否则，客人感觉不爽，认为对他送的礼物不满意。

　　当然我知道。拿到手后就马上面带笑容地一层、一层撕开。小心翼翼恐怕伤了礼物。这不是荆苛献给秦始皇的楚国疆图，最后“图穷匕首见”。但是现场看见我船长剥开一层层纸的气氛却是非常寂静的，静的好像是严肃，严肃变成了紧张，紧张的气氛倒不是害怕“图穷

　　匕首见”，而是大家都想知道这港务局献的是什么“疆图宝物”。当宝物终于出现时，小小的船舶接待室里面响起了整个层面都振动的掌声，来自于女孩子们粉嫩纤细的小手，听起来胭脂气很浓的掌声，女孩们还发出了尖叫的欢乐声。

　　这是一块用不锈钢精制的标牌，上面写着：

　　“The Antwerp Port Authority Welcomes X Y Z on Her Maiden tripto the Port of Antwerp, May Fortuna Sail with You! ”

　　【安特卫普港口当局欢迎XYZ首航（处女航）安特卫普港，愿命运女神陪伴你航行。】
　　　　不错吧！我上面讲的关于首航的故事现在可以用安特卫普的标牌的字来证实了，船舶一定是阴性、全世界都是这样认为的，是女人而且被描写成还是处女的女人。不！是女孩！未经开垦的处女地！你说男人霸道吧！这还不够，这儿的代理还特地故意安排这么多的女孩参加这个被代理越俎代庖的港务局的首航仪式。让这个首航仪式更具有了“处女航”的含义。

　　女孩们上船了，这船上的气氛就不一样的，首当其冲享受艳福的就是穿了一本正经制服的船长我了。这也是引起女孩兴奋点的一个方面。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被人们一直视为英雄偶像的船长，更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船长，和船长面对面交谈。她们的这些举动和在某一个文艺场所见到影视明星情绪差不多。
　　
　　​其实船长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是不出名的明星，明星只不过被那些闪烁了铜臭和充满了绯闻、被媒体捧红了的艺人。而我们做船长的是用勇敢和奉献锻造的雕像，是一尊顶天立地的铜像。世界上的人都尊重常年漂洋过海的无名船长。只要在任何场合你亮出自己的船长身份，肯定会得到现场所有人的追捧，船长是人类无尚光荣的职业。

　　​女孩们纷纷与我合影，都把最美丽的笑容留在了照片上。
　　
　　但是，我发现她们一点瑕疵。上船的这些美女个个都是“枪手”、老资格的烟民。除了嘻嘻哈哈的美妙喉音，就是翘起兰花指衔了一颗烟，然后不定期地塞到性感的嘴唇上，随后猛吸一口，优雅地从嘴巴里面喷出漂亮的烟圈，残余的烟末缓缓从鼻腔像涓涓溪流一样流出。不一会儿接待室充满了烟味和粉脂味，倒也让我活吞了一阵风流香味。奇怪的是室内的男人没有吸烟的习惯，包括我自己。
　　
　　中方经理解释：“她们在办公室很注意吸烟的。一般工作时间不抽烟，除非在Cafe Time 或者在午餐间隙，今天她们到船后疯了！高兴及至，所以也就忘乎所以，在你船长面前撒娇了。”

　　“哈哈，船长喜欢他们在船上撒桥，因为船舶本来就是女性！”

　　​“Captain，Why you said that the vessel’sgender is female? ”

　　（船长，你为什么说船舶是女性？）

　　“Because that there is always a great deal of bustle about her，there is usually a gang of men aroundher.She has waists and stays.She takes of paint to keep her looking good. Sheshows her topsides, hides her bottom, and when coming into port always headsfor the bouoys.

　　我对她们说了“船舶”的性别是女性的理由：“她招蜂引蝶，周围不乏卖命的男士；她体态匀称，常年紧衣裹身；她涂脂抹粉，妆容优雅；她炫耀着起伏的上半身，却把性感的臀部隐藏起来，让男人想入非非；她驶入港湾时，总是颔首向迎接她的男孩暗送秋波。”

　　“It is too romatic, so poetic!”

　　我哈哈大笑，原来在欧洲海洋大国之中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船舶的性别是女性。想到此，我也为中国人民都不知道船舶是女性找到了理由：

　　“全世界都把带给人类社会带来幸福的海员遗忘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之中了。”

　　这是我作为船长面带苦恼的微笑，她们根本察觉不出来。

　　在意犹未尽的欢乐中她们参观了明亮宽大的船长室，在厅内地毯上她们情不自禁地旋转起了探戈的狐步、伦巴的舞姿：“Captain！你的房间可以做舞场了！”

　　她们又来到了驾驶台，看见前方却看不见船艏，惊讶地询问我：

　　“船长，哪边是船头、哪边是船尾？”

　　的确，第一次上船的她们肯定会对庞大的船发生“迷失方向”的心理反应。就像我第一次到一座庞大的商场，焉知东南西北？也像第一次在上海纵横交叉的地铁站内迷失方向。

　　我向船头方向一指：“Over there！”

　　“Where？”

　　“There！”

　　我为这些女孩指点迷津了。
　　　　“怎么开这条大船？”

　　我开始了耐心地说教，女孩们听得似懂非懂航海的简单理论，但看上去还是满意船长用英文的解释。她们现在才知道这船开起来是需要很多知识的。她们感到非常自傲能够加入公司成为我们同一公司的员工：

　　“船长，我们都是公司的同事，希望你经常来安特卫普！”

　　这还不算，她们缠绕我满足她们参观机舱的愿望，看看船舶是被什么机器推动的。

　　我索性带她们去了机舱集控室，英文不懒的年轻四轨在美女面前有了露一手的机会、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给美女解释了机舱设备的功能。

　　美女被他的语言打动了，都专心致志地围绕他的中心转动，把我们海员的风采充分展现在异国的美女面前，相信这些美女肯定会心动四轨潇洒的身姿的。

　　我被她们的语言也激动了。我看到她们的朝气蓬勃，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未来，我们的公司也一定像这群女孩子一样永远年轻、漂亮，引人注目。永远会发展，一定会成为世界一流的航运公司。因为我们船也是像漂亮的美女一样停泊在安特卫普、停泊在所有航线上指定的国外港口。
　　　　海运圈聚焦专栏作者 航海衣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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