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海员有多牛!

2020-04-153089


  【本文谈及了一些做过海员的常委的儿子,元帅、大将的儿子、孙子、国家副主席的儿子,交通部长的女婿,以及曾经可能出任交通部长的海员】

  现今海员都是农家子弟,所以近十来年工作中饱受相关部门欺凌,原先欺侮得比较狠的是边防,薛船长对边防有过很多批评,但也与沿海很多港口的边防警察成为好朋友。后来进行了移民局改革,边防的服务有了很大提升,现在海员的反应也少了很多。

  欺侮海员的焦点转移到卫检(海关)上来了,两张健康证问题,总理多次批示也没用;霍乱疫苗服药;直到现今在海员休假问题上制造事端。交通部一再发文都不管事,原因是权力不在交通部,而又没有人既管得了海员福利又能制约得了卫检(海关)。

  原因是海员地位太低了,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倒退30年海员的地位绝不可能发生今天的事情。

  笔者读海校时,隔壁寝室的同学是东部某大省时任省委书记的侄子,他父亲是某区委组织部副部长,但他一点没有干部子弟的习惯,也从不提及他干部子弟身份。无非进校时,笔者与别的同学是考了502分进校的,他是501分,大家都过起分线一截,当年北大的分数线也仅530分,由于要到保定军训一年,报考的人少,当年北大也没后来拔得那么高。这位同学挺好玩的,每次洗澡时,都跑到我寝室挤一点我的洗发精,说我的洗发精好。工作多年后问他的同事,这位兄弟做得怎么样,说没上几个月船,没几年就调走了。

  1992年刚参加工作时,是在一家地方远洋公司,同事中有交通部长的女婿,副市长的女儿,由于是同事,好多人还有联系,不便评论。兄弟公司有元帅的孙子做水手,在船上挺老实的,说不上调皮捣蛋,更不会表现出干部子弟的优越感来。只是有一次从香港带了个随身听,当时索尼Walkman还是很高级的。在国内抄关时被抄出来,要收缴,他不肯给,说不是我要听,是我爷爷要听。后来海关一打听果然如此,送了上来。

  贺鹏飞将军做过一段时间海员广为人知,他对海员充满意感情,这感情是与广大海员共同敲铁锈敲出来的、一起晕船吐出来的,他后来出任海军副司令员,一直关心海员的工作与生活,若今天贺将军仍在世,海员受到如此欺凌,一定会拍案而起的。

  文革期间海员是众多高级领导子女避免冲击的避难所,有的人后来成为优秀的船长。

  “玉门”轮有个秦船长,被同船的形容为邋遢人。好几天洗一次澡,那澡盆始终是黑乎乎的有一层污垢,也不见他清洁。有一次同事发现他的澡盆里泡着一堆脏袜子,一连几天,始终没动过,断定他好几天没有洗澡了。穿衣服也不讲究,出门逮什么穿什么。有一次在曼谷,一起“下地”去代理行办事,秦船长平时穿布鞋,这次特地换了一双皮鞋,可是脚上的尼龙袜子却露了一个大洞。同事没办法说,船长,咱能换双袜子再出去吗?这位秦船长父亲就是博古,曾担任过常委。

  比较有名的船长还有王副主席的长子王兵,在天津远洋做船长,做得很晚才离开。王副主席的次子就是中信的王军,笔者经过确认在育华客货轮做过见习大副。当然当时天远的高干子弟也很多,粟裕大将的孙子也曾在天远做过海员。



  据说王军在船上时,船上的东西随便往外拿,海关根本不敢管,船上的弟兄们倒是没少”沾光“。

  下图的王军是不是有相似之处:



  上海远洋公司有一艘“铜川”轮是专门安排高干子弟上船的,是最早一批有电梯的远洋轮。兄弟船“汉川”轮大家就耳熟能详了,贝汉廷船长上演过汉堡港变奏典,当然,我们现在装货的难度与技巧比贝船长那时要高多了,贝船长当时之所以能装得多,是把一些货物伸到舷外,当时也没有港口国检查一说。有的同事在铜川轮上做过,高干子弟们大多很守规矩的,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涉外宾馆发展起来了,这些人都陆续进了涉外宾馆,再后来当然大家都知道了,出了国、做了房地产、买了中石油、搞了金融。

  有朋友说在1980年代高干子弟到上海都是不受待见的,感觉除了会吹自己父辈如何牛逼,其他一无所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当然那时中央管得紧,连朱总司令的孙子都被枪毙了,还有哪个高干子弟敢嚣张。

  当然,早年海员职务与高级领导职务是相通的,比如风庆轮政委朱栋,在四人帮组阁名单里是交通部长的人选,打倒四人帮后,朱政委从北京回到上海,所有人象避瘟神一样回避他。只有刘有钟船长敬佩朱政委的为人,带着儿子去看他,那是冒着相当大风险的,也只有受过传统士大夫教育的人家子弟才敢这样做。刘有钟船长的爷爷刘崇照是前清翰林,做过盐城知县,那时知县要带兵剿匪的,刘县太爷被土匪打得落花流水,遭到御史弹劾,每与刘巽良老师谈及此事都哈哈大笑。



  文革后期是中国远洋船队大发展的时期,高级船员缺得很厉害,那时高级船员是远洋公司党委直接任命的,一个远航线回来升一级很正常,笔者工作后第一条船的船长胡建家就是钱永昌船长一手提拔起来的,28岁即任船长,当然胡船长是南京海校科班出身。70-80年代提拔起来的一大批高级海员是军转干部,基本功不扎实怎么办呢?当时集装箱船还非常少,多是杂货船,比如欧洲线,先由贝汉廷他们业务过硬的老船长先首航,形成了经验,再连续派别的船去,别的船长依样做就行了,一样把中国的远洋事业发展得有声有色。

  到1980-90年代,再组织这批船长、老轨、大副、大管轮到设在龙吴路2600号远洋公司航修站的培训中心培训,笔者有幸在此学习了半年,直到今天,只要一提及我是航修站学习过的,常会让上海远洋系统的人肃然起敬,资历够老。那时培训老师也不容易,比如老师讲三分之一除以五分之一,这些老船长哪里听得明白,一定要用楼上跑到楼下,楼下跑到楼上做比方老船长们才能听得懂。其实,分数的乘除在海上的确不大用得到。即便分数的加减法不会做的,不也一样能成就大事业!

  前几年笔者采访贝汉廷船长夫人朱佛容教授,询问她有关中央曾有意让贝汉廷船长出任交通部长,遭到贝船长的婉拒一事,他认为做部长钱还没船长多,政治风云难测,还是喜欢做船长,后来交通部长是由他的师弟钱永昌出任的。中央后来又有意让贝船长出任大连海运学院院长,贝船长还是不同意。钱永昌夫人还打过电话给朱佛容教授,说做院长挺好的,你们怎么不去呢。朱教授解释阿贝(贝船长)认为做船长与做教授不同,他不适合做教授,只适合做船长。贝船长一直在船上做到殉职。朱教授的姑父是大翻译家傅雷,薛船长一直读《傅雷家书》,多年一直努力象傅雷一样将子女培养成人。朱佛容教授是非常坚强的女性,哥哥朱佛钿遇难于大庆53爆炸,丈夫又在船上殉职,她一直非常乐观,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



  当然,以上谈的大多是做海员的官二代是多牛逼,其实,更早先,在民国时,海员一代更牛,但整体来说,学轮机的比学驾驶的强。最著名的当属学轮机的鲁迅了,其次是学轮机的黎元洪,二次出任总统。相比较,学驾驶的只有萨镇冰与杜锡圭出任过代总理。



  现在的海员都是农家子弟,又不让成立团结海员工会,不欺侮你,欺侮谁呢!

  海运圈聚焦专栏作者:薛船长在上海